lazie

【天狼星中心】一个十分危险的人

麻瓜路人第一人称视角;时间线伏地魔倒台后,小天入狱前。

弃权声明:原著人物属于罗琳。

 

那个不速之客在一个夜晚闯入我父母开的旅馆时,我只有十五岁,第一次获得了独自留在旅馆看店的机会。在这个雷电交加的雨夜,我的父亲不得不出门办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据他所言这件事有可能改变我们的人生轨迹——管他呢,反正他经手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而我的母亲,一位在镇里的小酒吧驻唱的年轻女子,此时不知道在哪个男人的床上颠鸳倒凤——我一直很好奇这两个生活中彻头彻尾的怪人是怎么聚在一起的,但是既然他们给我钱,供给我的生活,让我不至于流落街头以乞讨为生,我就不应该再抱怨一句;他们需要时还要帮他们做点什么,比如今天的看店。知恩图报,是我从他们身上学到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

 

我看着破旧的木门被奋力推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裹挟着猛烈的雨水和闪电从门槛上跌进来。他踉踉跄跄地从地板上爬起,脑袋上的水还顺着头发滴落在他的身上。他扶着桌角坐了下来。

 

我从柜台后面站起身,咒骂着把大开的破旧木门关上,防止雨滴噼里啪啦地从门口砸进来。在此期间那个怪人一直没有出声,只是喘着粗气靠墙坐在板凳上。昏暗的油灯灯光使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确信假如我现在开口跟他搭话,他一定没有好脸色给我看。

 

“需要帮助吗?”我还是问了一句。

 

他没有回答,似乎是因为气还没有喘匀。

 

我心里已经大概有底了。在这个偏僻的、周围只有一条公路的乡下,往来此处的一般都是一些有着特殊需求的人——说白了就是些瘾君子,他们在这个破旧的旅馆进行交易。而我的父亲对这种现象已然熟视无睹,假若不是我清楚父亲的作派,我甚至也会认为父亲是那些人中的一份子呢。

 

而今天的这个怪人,恐怕是毒瘾在雨夜犯上来了,而家中又没有存货——此时我不禁恶趣味地幸灾乐祸起来,因为我的父亲只负责提供交易场所,而货物,他为了躲避镇上警察的突击检查,是从来不会经手的,甚至还会在旅店里做一些必要的安全措施。

 

想到这里,我觉得不如直接跟这个怪人坦白事实。“先生,”我犹疑不决地开口,“假如你想收货的话,很抱歉我并不能满足你的要求,因为敝店从不售卖违禁物品。”

 

此时的他已经不再发出剧烈的喘息声了。他抬起头,深邃的眼睛从幕帘般的湿发下露出,向我投来一道我看不透彻的、但仿佛要穿透我的内心的目光。他过去曾风光无限吗?他是落魄子弟吗?他在黑暗的雨夜独行,是有什么秘密吗?我猜不透。

 

“我只想来休息一下。”他沙哑的嗓音把我吓了一跳。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也被自己不同往常的声音震惊到。“我在——在旅行过程中,无意间来到了这里,想找一个安全的歇脚之处。”

 

我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心中疑窦顿生。五个月之前缉毒警察就曾经突击检查过我们的旅店,那次我们损失惨重——因为该死的所谓包庇罪,我的父亲被处罚了三百镑,并且被勒令歇业一个月,害得那段时间我和父亲过着极度拮据的生活。此时,我怀疑,这是便衣警察的绝妙伪装,用一个落魄流浪汉的身份来博得我们的信任。可惜,我不仅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甚至还可以采取一招制敌的行动。

 

我把手伸向了柜台后面的夹层抽屉里,那里放置着我父亲曾经的猎枪——托这片乡下荒原的福,我的父亲曾经是一名出色的猎人,可惜三年前政府出台了禁猎令,我父亲只好把他精湛的枪法和上满膛的猎枪一同锁在了抽屉深处。我的想法很简单,要么尽快把他打发走,要么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再把他搬出去,一了百了——反正这是一个黑暗的雨夜,谁会认为一个倒在水沟里的流浪汉是被谋杀的呢?

 

装着猎枪的盒子被我轻轻地拿到了柜台上,盒角碰在桌子上只发出了一声撞击声,我尽量装作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盒子。他看起来有在这里赖着不走的趋势,甚至还把眼睛一闭,头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起来。

 

我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探究这个怪人的冲动。可能是我的生活里充斥着不讲规矩的乡下人和行为不端的瘾君子的缘故,我甚至觉得这个人和蔼礼貌——尽管他粗鲁地撞开我的门后没说过几句话。我去泡了一杯热茶,端到他的面前:“为每一名客人做好服务是我的职责,先生。”

 

“谢谢。”他抬起头,一把将茶杯从我手中抢过去,甚至连热的茶水撒到他手上也没有注意——饿鬼一般把一杯热茶灌进了喉咙里,然后用潮湿的袖子抹了一把嘴巴,将空杯子放到桌子上。

 

我推翻了之前认为他和蔼礼貌的想法。

 

“十分感谢,我已经将近两天没有喝过一口水了。若不是你好心收留了我,我可能就死在了外边。”喝完热茶的他仿佛被注入了力量,他疲态稍退,坐起身来,真诚地对我说。

 

我感到十分有成就感。“不客气,敝店的特色就是态度良好,服务周到。如果您需要的话,我还可以给您提供一些简单的晚餐——我只有十五岁,烹饪技术还不是很成熟呢。”

 

此时的我已经对这个人放下了警惕。想什么呢,我安慰自己,他不过是一个落魄男子而已,难不成还能是一名逃犯?

 

“随便来点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填饱肚子——噢对了,来杯南瓜汁最好不过了。”

 

他的要求很容易完成,我立刻就开始制作起来。在我烹饪的过程中我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我看到他站起身来在店内踱步,参观着墙上的装饰品。我注意到他在一幅油画前面停了好久,上面画的是画家有关魔法的想象,一名戴着尖帽子的黑袍女巫骑着扫把掠过海面。

 

“那是我父亲从一个杂货商那里买回来的。”我对他喊道,“那名杂货商卖的玩意儿都很稀奇,我从他那里买了一把号称世界上最坚固的锁,用来锁我的漫画书,可是没过多久钥匙就找不到了,我再也看不了那些漫画书了。”

 

但他似乎对此并不稀奇。“我能打开那把锁,我可以帮你。”

 

“真的吗?”我停下手中的锅铲,将火关掉,“我是说,你真的可以打开这把锁吗?当初我父亲请的镇上最厉害的锁匠都无计可施。”

 

“我有特别的方法嘛。”他对我微微一笑。“相信我,我绝对能把你的锁打开。”

 

我花了五分钟才把那个破旧木箱从我的床底下拖出来,再费劲地将它搬到楼下。“请吧先生,”我说,“希望你像你说的一样厉害。”

 

“完全没问题。只是你不要看,这是我的独门绝技。”他将潮湿的头发拢到耳朵后面,露出一张胡子拉碴的脸。

 

我转过身去,将牛排盛到盘子里。待我将餐盘端到桌子上、摆好牛排酱、倒好南瓜汁后,他站起身,向我走来。“完成了。”他笑着举起一本泛黄的漫画书。

 

“天哪!”我惊讶的跑过去接过我的漫画书,“那个锁匠怎么撬都没有撬开!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只需要举起一根棍子,然后轻轻地一敲——锁就自己开了。”他拿起叉子做出敲的动作,一脸严肃地对我说。

 

“真的吗?”我狐疑地看着他,“这听起来像魔法。”

 

他紧绷的脸放松下来。“我开玩笑呢,”他说,“只是这个锁年久失修,变脆弱了而已。你下次见到那个杂货商可以向他索赔,理由就是他欺骗消费者。”他向我眨了眨眼。

 

我被他逗笑了。这个雨夜怪人似乎并不像他的外表一样可怕,相反,我感觉他是一个幽默风趣的人。我招呼他在餐桌上坐了下来,一边喝着南瓜汁一边聊天。

 

从与他的谈话中我了解到,他姓布莱克,现年二十一岁,是一名政府部门的职员。具体做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据他所言,“很危险,但很有意义”。这次雨夜独行只是因为他需要执行一项任务。他还说,他在执行任务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困难。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假,但我愿意相信这个看起来很怪的人——怎么说呢,一种莫名的信任吧,我想。

 

他还给我看了一样有趣的东西,是一个金色的、长着翅膀的小球。这个小球似乎是一个机器玩具,每当他抚摸这个小球的表面时,球上的翅膀就会嗡嗡作响,看起来就像要振翅起飞一样。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留给我的东西,”他说,“我的朋友在毕业典礼的前一天送给我了这个,作为我们学生时代的纪念。我经常开玩笑说,又不是毕业后见不了面,为什么非要留一样东西纪念学生时代呢?他当时说的那句话我一直没有忘记,”他将金色小球摆在桌子上,转过头来面对着我,一字一句地说:“这不是我们学生时代的纪念,而是和平时代的纪念。”

 

他话音未落,我就听到了一阵猛烈急促的敲门声,在安静地的小旅社里格外明显——绝非善类。他条件反射地迅速起身,抬起手示意我不要乱动,同时将右手伸进口袋里。我轻轻地走到柜台边,将盒子里的猎枪掏出来端在手上。

 

缉毒警察?来收货的毒贩?还是其他什么人?我不得而知,但我确信无论来者何人,他一定会害怕我手中上了膛的猎枪。

 

“什么人?”我提高音调喊了一声。敲门声戛然而止,但压迫的感觉却没有停歇地在空气中蔓延,充斥着狭小的旅馆。

 

门突然开了,不过不是推开的,而是被人一脚踹开的。破旧的木门弹到墙壁上,三名穿着黑色长风衣的人冲了进来。他们的手里都拿着一个小木棍,门外的闪电将他们衬得更加危险可怕。

 

“你们是谁?”我后退一步,将猎枪对准了他们,“非法闯入居民住宅,你们想坐牢吗?”

 

“坐牢?”为首的黑衣人嗤笑一声,“我看这名顾客才该坐牢吧!逃犯小天狼星·布莱克!”

 

布莱克是逃犯?我的大脑仿佛被子弹击中一般。这个帮我修好了锁的人,跟我谈笑风生的人,这个看似危险但实则和蔼礼貌的人是个逃犯?

 

我惊异地看向布莱克。但接下来的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他从右手口袋里掏出一根和三名黑衣人一样的小木棍,尖端直指那三名黑衣人——然后发出了耀眼的光线!这束光线像是有着能量的激光一般射向黑衣人,使其中一个完全动弹不得。这是什么招数?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希望是我看错了。但事实并没有如我所愿,奇怪而耀眼的光线在黑夜中交织着,像是飞逝的流星在我的房子中穿梭。

 

我看傻了。虽然两名黑衣人也在向布莱克发射光线,但因为他藏在餐桌后面,因此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布莱克口中念念有词,一边发射光线一边在家具后面左藏右躲。噼啪的爆炸声和门外的电闪雷鸣合在一起,营造出一副奇妙的景象。黑衣人在几分钟后全部被布莱克变得动弹不得,尽管这的代价是旅店里的桌椅板凳都被炸成了碎片。

 

他过了几分钟才完全放松下来。他将手中的木棍对准那三个木头人,轻轻地说了什么。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有一些白色的雾从他们三人的脑袋上升起,然后就消散在了空气中。我揉了揉眼睛,再次怀疑我看错了。

 

“十分抱歉给你的旅店造成了损失,我可以给你赔偿,你只需要去格里——不,算了。”他突然止住话头,右手举起小木棍,“不如一了百了……”

 

“你要用你那奇怪的小木棍对我做什么?”我失声尖叫,“我给你泡了热茶!给你提供晚餐,甚至还让你在我的旅店里待了一个晚上!你不能把我变成像他们一样的木头人!”

 

他的动作停滞了一下,木棍不再正对着我。“好吧,”他说,“我真的很抱歉给你带来了麻烦,但请你不要告诉别人我来过这里,可以吗?”

 

没等我回答,他就拿起了他的木棍在空气中一挥。然后,破裂的桌凳慢慢地被修复好并归回原位。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必须要走了,伙计,很感谢你让我借住一晚。非常感谢。”他在我面前变成一条大黑狗,朝我摇了摇尾巴,然后跑了出去。这次我没有揉眼。

 

.oOo.

这段记忆究竟是不是真的,我不得而知,因为我确信这世界上没有人类是可以变成狗的,也没有小木棍是能发出能打伤人的光线的。我之所以在几十年后从记忆的角落里扒拉出这件事情,纯粹是因为我那顽皮的孙子从我的储物柜里找出一个金色的小球。这是那个怪人的朋友送给他的纪念,在那个可怕的夜晚被遗忘在了我的桌子上。这之后我尝试各种办法去查询当时的政府职员记录,但找不到一个名叫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在当年年龄二十一岁的人。

 

或许他真的是个逃犯吧,我在把玩着这个光泽依旧的金色小球时想。但他最后说的那句话那句话我却记忆犹新。

 

“这不是学生时代的纪念,而是和平时代的纪念。”

评论(2)
热度(62)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